去年五月,带着一份懵懂,我开始了三级修学同喜班的学习。在这之前,我对佛教仅有的了解就是烧香、拜佛、吃素、念经;对三宝、皈依的认识更是一片空白;从未想过生从何来、死往何去;也从未想过贪嗔痴、老病死会与我有关;当然,更未想过,自己的生活会与佛教产生关联。总而言之,我那时的状态是:不明不白地生,稀里糊涂地活,不情愿地逐渐老去;死期一到,舍不得死也要死;然后,生生世世地轮回,毫无觉知,还自我感觉良好。
对于苦的学习,我曾有很多肤浅的观点,且心灵深处是没有完全认同的:说我们是一个重病患者,苦是病的发作;说人生的本质是苦的,什么生老病死苦,怨憎会苦还有什么苦苦、坏苦、行苦我很反感这样说。好端端的说我们是病者,说人生的本质是苦的,还说了那么多苦,这不是自讨苦吃吗?还让不让人活了?人生本来就苦,不是更得苦中作乐、自娱自乐,这样才活得有滋味嘛!
如此一想后,完了!我端出的垢器,经我执、我见、我慢处理的法,法味自然就变了,更别说认真去思维法义,将法义与生活实际相联系,去观察检验、修正调整了接下来的修学可想而知,敷衍、懈怠,浅尝辄止,什么状况都来了。
去年六月,似是冥冥中的安排,一份违缘具足了,我住进了医院,准备开刀动手术。住院期间,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,有白发苍苍、掉光了牙、步履蹒跚的老人;有被抱在臂弯、牙没长出的、嗷嗷待哺的婴孩;也有曾活力四射、身强体壮,如今却缺胳膊断腿少器官的年轻人每天都有各种声音冲击耳膜:病痛折磨的呻吟声,不能吃喝拉撒的哀叹声,不能行走坐卧的叹息声,疾病夺走生命时亲人的哀哭声
而通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手术,我已变成一滩肉泥,全身插满管子,刀口痛得难以忍受,不能吃喝,不能动弹,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,总之,失去一切行动的能力。凡此种种经历,让我突然感受到生老病死的苦,爱别离的苦,求不得的苦各种各样的苦,形形色色的病,在这医院里尽情上演,无情地缠绕着人们。
世间不就是这样吗?只不过这里是苦的集中营罢了!人们身患贪嗔痴的重病,沉溺苦海,无有出期,以苦作舟,还傻呵呵地乐在其中。很可笑吧,当初我不以为然,如今在千里迢迢的异地他乡,身处人间地狱,才恍然大悟:看见了吧,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贪嗔痴的重病患者,心病严重,色身也病得不轻。
导师说过:太容易得到的东西,我们往往不加以珍惜,只有付出代价,才懂得珍贵,对于法宝也是一样。
解决了自己设置的障碍,彻底认同这个观念,深深折服于佛法中蕴含的真理,我明白了,学佛就是从发现疾病到恢复健康的过程。带着还没完全康复的色身,我赶紧投入同修班《菩提道次第略论》的学习。走听法,坐听法,一有时间就看法,将八步骤三种禅修的方法落实到学习中,认真写好心得,欢喜地与师兄们分享。
现在,家人都说我变了,说我一年都没有发飙了,心地柔软了,悲心也在增长。同事也说我变了,笑容洋溢,心态变好了。而我觉得,最重要的是我自己的世界变了。那些觉得曾经伤害我的事无影无踪了,爱人变得更帅了,孩子变得更优秀了,生活是多么祥和,阳光是如此灿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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