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佛慧法师
总有人问,念佛很久不曾见到神迹怎么办?
也有人问,想要马上解脱有什么办法?
我无法回答这样的提问,直到姜文用电影告诉我们这个答案。
北洋三部曲对姜文来说,是有着很重要的意义的,从《让子弹飞》中不彻底的改革和奋斗,到《一步之遥》的浮夸与狂欢,回到如今《邪不压正》中复仇之后对新世界的向往,姜文一直在探索自己的内心。
姜文的电影不能简单地用一句“好、坏”去评判,毕竟这三部电影是姜文成长的经历,也是姜文在不同时期做出得不同的梦。一个人的梦、一个人的改变哪有好电影、坏电影的区别呢?
当时《邪不压正》宣传的时候,有记者问:北洋三部曲,三个独立的故事,却又在精神内核中渐次继承,是想表达什么?
姜文的回答简洁和有力:成长和变化。
姜文的回答是对的。
《让子弹飞》中那种潇洒和恣意,的确是少年人的作风,虽然身为小人物,却充斥着奋斗与激情,自以为掌控一切地同时,却无力改变大环境的按部就班。
《一步之遥》中马走日的任性,是中年人在社会环境中得迷失,只能不停凸显自己的价值,但其实根本就不值一提。
直到《邪不压正》李天然的朝气蓬勃,我们才发现姜文没有变老,他只是比任何人都明白,个人的价值在社会大流中才是有意义的,他更加明白人不能顺着自己的想法,而应该在强化自身的同时保持自己内心的不变,《让子弹飞》当中不可期的未来,终于有了希望。
《华严经》中说:不忘初心,方得始终。
“不忘初心”是坚守自己内心的本分,坚持未来的光明,坚持善念的不熄;“方得始终”是根本愿心的成就。
这其中不曾提及的,就是如何取得这个“始终”,那便是不同的法门。
蕅益智旭大师在《灵峰宗论》当中说:
而有时唯说自灭,云心空业空;有时惟说他灭,云佛菩萨力;有时说须共灭,双举内因外缘;有时说无因灭,云非自非他,皆四悉因缘,否则便成四谤也。
意思就是在不同经论当中,有的说消业灭罪要依靠自力,这种自力来自于是否对心空即业空的了达;有的说要靠佛菩萨的他力加持,如弥陀佛的持名念佛;也有的说要靠自、他力作为灭罪的内因外缘;还有的说既不靠自力、也不靠他力的依因灭罪。众生应该知道这四种灭罪法门都是随众生不同的根器而说,众生在不同阶段随着不同的思想,运用不同的灭罪方法。
虽然此处讲的是灭罪,却也是阐发善心成就的一种方式,是在不同因缘环境中寻找适合自己的东西。
《邪不压正》里面,李天然的主线是不断的成长,从目睹懦弱的生父被杀,到跟随冷静的养父亨利,实际上李天然在不同环境下也成就着不同的自己,他憎恨杀害家人的朱潜龙,但本质上他憎恨的是过往懦弱的自己。
姜文把李天然的仇恨的解决置于七七事变这个大环境中,完整体现出个人与社会的关系。正如佛教所说的,佛果从众生中来。是大环境的锻炼,加上人对自己的认识,才能在坚守中不断提升自己、成就自己。
李天然在电影中肆意地在屋顶上奔跑,也同周韵恋爱、风情万种,或者在与朱潜龙的对阵中手起刀落、血腥江湖,但本质上他在国仇家恨中的主要任务是学会克服恐惧,并认清自己是谁。
在影片开头,姜文设置了一个景深镜头,火车由远及近,车头似乎要逼近观众的颜面,却又忽而窜起白烟,凭空绽放开来。
这个场景颇有些《让子弹飞》结尾的感觉,也让我们感觉到那个鲜衣怒马的张麻子又回来了,但这次回来的时候退却了马走日的浮夸与做作,真正找到了自己的方向。
我们因缘而生,所以我们顺从着种种因缘果报,麻木地行走人世,我们想要绽放,于是我们夸张而卖力的造作种种业行,只为自己显得更有存活的意义,而今认识到缘起缘灭,我们依然顺从世间诸法,却更平添一份稳重,也更加知道自己修行、忏悔的意义。
电影就是人生,他宣示了姜文的思想变迁,而佛法就是一道因缘呈现的盛宴,我们在佛法面前重新审视自己。
李天然就是张麻子,从来没有变的过改变时代的决心,他经历过张麻子的放肆和马走日的癫狂,直到李天然复仇的点点盘算,却真的开始改变时局;我们也从来不曾变过,但成长就是要在外相上逐步升华变迁,从想要刹那成就自我的诗意,到面对生活无奈地应付和造作,再到学会用佛法去对治生活的点滴烦恼。我们一直在变化,那是凡夫由凡成圣不可避免的行途。
佛陀尚且在金刚座下成道以前,历经六年苦行,看似无益,却也在细微处对他有着种种改变;我们一介凡夫,何必想着一步登天,只要细细感受娑婆的逼迫、思维因缘的聚合、念诵弥陀的圣号,总有一日会让我们获得涅槃的喜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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